“妻子?”
叶晚薇目瞪口呆。妻子?他自己说要狠狠打沈南溪脸的!
所以,他还是想娶沈南溪?
那么爱吗!
叶晚薇崩溃了:“哥!你疯了!你怎么能娶那样的女人?”
“叶晚薇,摆正你自己的位置!”
厉廷川沉声呵斥。
在认命般地接受现实后,对沈南溪的不满竟慢慢消散。
他难得为她说话。
“南溪给你输了血,她是你的救命恩人。你没资格说她的不是!”
好一个救命恩人!
叶晚薇气急败坏:“就算没有她的血,我也不会死!”
闻言,厉廷川脸色沉了下来。从前叶晚薇还算乖顺,甚至因着她得病,他还觉得她柔弱可怜,多加照拂。
他第一次为沈南溪感到不值。
“不要求你感激涕零,难道连基本的感恩之心都没有吗?”
“何况。”
顿了顿,厉廷川声音冷得近乎无情。
“你连厉家的养女都算不上,有什么立场置喙我的私事?”
叶晚薇瞠目结舌。
厉廷川明着是在敲打叶晚薇,凛冽的眼神却在众人脸上扫过。
“南溪是未来的厉家家主夫人,让我发现对她不敬,后果自负!”
那些方才还在贬低沈南溪的人噤若寒蝉。
纷纷将箭头对准叶晚薇。
宾客们窃窃私语:“厉总让她叫一声‘哥’,不会真把自己当厉家大小姐了吧?”
“一个供厉老夫人消遣的玩意儿罢了。”
“就跟阿猫阿狗似的。”
“圈里谁瞧得起她啊?”
叶晚薇难堪极了,茫然无措地望着这些写满鄙夷的嘴脸,哭着扑到厉母怀里。
“妈!”
厉母心疼地搂着叶晚薇,高声斥责道:“厉廷川!你怎么跟你妹妹说话的!”
“你就是被沈南溪那个女人迷了心智了!”
“就跟你爸当年一个样!”
“要她进门,除非我死!”
厉廷川烦躁地捏了捏眉心。
他没心情继续跟她们掰扯。沈南溪迟迟没出现,他莫名恐慌。他好不容易看清内心,准备向她求婚。
他不允许自己失去她。
虽然沈南溪没有得到满分,但这场考核至始至终只有她一个考生。他从未想过跟其他女人共度余生的可能。
他只要她。
宴会厅大门敞开着。那些收到请柬没收到请柬的人都已经到场,陪着他等。他真正想等的人始终没来。
从恨她,到说服自己“勉为其难”求婚。
再到现在的懊悔。
他的心好像被一点点挖穿了一样。他完全无法接受她消失在他生命中的可能。
她明明那么爱他。
他甚至能感觉到如果她出现,他会有多狂喜。
“是不是我对她太残忍了?”
厉廷川回想过往,终于不再怨天尤人,而是批判起了自己。
“我对她那么多考验,她受不了我了?”
见状,有朋友客观道:“其实,她已经做得很好了。三年了,无怨无悔跟着你,没有一天是好日子。”
“廷川,你对她……是有些狠心了。”
朋友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,将厉廷川本就不堪重负的心砍成两半,逼他直面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事情。
他父母也曾恩爱过。
在亲眼见证父亲的翻脸无情后,他根本就不敢相信爱情。
他害怕。
害怕沈南溪像他后妈那样势利拜金、蛇蝎心肠。
更怕……她不要他。
“我想把她留在身边,所做的事却是在把她推远。”
厉廷川按住抽搐的心脏。
这一刻,她是不是变心,是不是装病,都无关紧要了。
这都是他应得的。
好在他醒悟得及时。只要好好解释,他们会像从前那样相爱的。
走廊尽头传来匆忙的脚步声,厉廷川来不及分辨是不是她的,手忙脚乱地抚平西装上的褶皱,目光灼灼地看着门口。
“一定是她。”
“南溪——”
在看清来者后,厉廷川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“人呢?我说过了!要把她带到这里!”
“厉总。”
段特助将手上的箱子递了过去:“这是裴少派人送来的东西。说是……沈小姐给您的生日贺礼,要您亲自当众拆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