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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走到她面前,将那个拉布布玩具递过去。
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
陈雪看着我手里的玩具,又看了看我,突然疯了似地骂我。

“我为什么?林青青我问你凭什么!”

她指着玩具,声音尖锐而刺耳。

“舔狗二号给我买的盲盒,凭什么你随手一拆就是三十万的隐藏款!”

“你开出来了,你倒是说啊!你把它藏在床头装没事人一样,是不是想独吞了?”

我被她吼得愣住了。

“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东西这么值钱。”

我慌乱解释。

“我现在就还给你,我从来没想过要你的东西。”

“还给我?”

陈雪轻蔑一笑,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

“你碰过的东西,就是垃圾,我嫌脏。”

她身边一个高大的男生,是校篮球队的队长,也是她的头号追求者。

她站了出来,一把推在我肩膀上。

“臭表至,敢惹我们雪儿不高兴,你活腻了?”

另外几个人也围了上来,脸上带着戏谑的笑。

她们不由分说,把我拖拽到教学楼后面无人的小花园。

我拼命挣扎,但根本无济于事。

她们把我按在地上。

“呲啦”一声,我的外套被撕烂了。

一个人拎起角落里满是馊水的垃圾桶,直接从我头上浇了下来。

黏腻恶臭的液体糊了我满脸满身。

“跪下,学狗叫!”

“快点,给我们雪儿叫两声,叫得好听就放了你。”

她们放肆地大笑,用脚踢我的背。

我趴在地上,身体抖个不停。

强烈的屈辱感让我无法呼吸。

陈雪抱着手臂,站在一旁,举着手机录像。

她脸上的表情,是报复得逞的快感。

她享受着我被践踏尊严的这一刻。

她缓缓走到我面前,高跟鞋踩在我的手背上,用力碾压。

钻心的疼痛传来。

“一个卖臭豆腐的女儿,也配有好运气?”

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。

“林青青,你这种底层的垃圾,就只配烂在泥里。”

为首的追求者,那个篮球队长,突然从我被撕破的口袋里掏出了什么。

是我的钱包。

她打开钱包,抽出一张照片。

那是一张已经泛黄的军装照,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。

“哟,这就是你那个炸臭豆腐的爹啊?装得还挺像。”

她拿出打火机,“啪”的一声,点燃了照片的一角。

“不要!”

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发疯般想扑过去抢回照片。

但另外两个人死死地把我按在地上。

我双眸血红,只能眼睁睁看着火苗吞噬父亲的脸。

看着那张我珍藏的照片,在我面前化为灰烬。

“啊——!”

我发出了悲痛至极的哭喊。

我的世界,也随着那片灰烬,彻底崩塌了。

学校的巡逻保安发现我的时候,那些人已经走了。

我浑身污秽,蜷缩在花园的泥地里,像一条被丢弃的死狗。

辅导员和校领导匆匆赶到。

她们看着我狼狈的样子,脸色铁青。

可还没等她们开口问话,陈雪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了。

那是她的律师。

“老师,你们来得正好。”

陈雪恶人先告状,指着我,带着哭腔喊道。

“林青青一直骚扰我,求爱不成,刚才还想对我动手动脚,我这几个朋友是为了保护我才跟她起了冲突。”

我气得浑身发抖。

“你胡说!”

校领导看了一眼陈雪,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律师,眉头紧蹙。

她把我拉到一边,压低声音。

“林青青,这件事,到此为止。”

“陈雪的父亲是陈震雄,魔都首富,我们学校惹不起。”

“你如果再把事情闹大,毕不毕得了业都难说。”

我如坠冰窟,心寒到了极点。

我不甘心。

我拖着一身的伤,独自走进了最近的警察局。

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。

接待的警察做了笔录。

但没过多久,陈雪的律师就赶到了。

律师和警方交涉了几句,警方的态度就变了。

“同学,你说她们殴打你,侮辱你,有证据吗?”

“后花园有监控。”我急忙说出。

“我们查过了,那里是监控死角。”

“那......那些人,她们可以作证!”

“我们已经问过了,所有人都说,是你骚扰陈雪在先,他们是见义勇为。”

警察的语气公事公办,不带一丝温度。

“这件事,属于学生之间的口角纠纷,证据不足,我们无法立案。”

一张轻飘飘的不予立案通知书,彻底击碎了我所有的希望。

我带着满身伤痕和一身恶臭回到宿舍。

桌上放着一张通知。

是校方下发的“建议休学通知书”。

我被彻底孤立了。

我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
我跑遍了魔都大大小小的律师事务所。

我想要告她们,告陈雪,告陈震雄的女儿。

但一听到这个名字,所有律师都像躲瘟神一样把我拒之门外。

“小姑娘,听我一句劝,算了吧。”

“跟首富作对,你没有胜算的。”

“我们不敢接,你还是另请高明吧。”

我站在魔都繁华的街头,车水马龙,灯火辉煌。

可我只感到无尽的悲凉和绝望。

这个世界,真的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