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三月盛宠,我给皇帝跳舞唱曲,姨娘当初一舞动京城,我跳的不如她,却也足够令皇帝着迷。
又过去两月,我诊出喜脉,获封珍妃,成了皇帝后宫最受宠的妃子。
皇帝人过中年,最小的一个公主都已经十岁,陡然又当了父亲,他愣在了当场,回神后兴高采烈的大肆赏赐了太医和月华宫的宫人,当晚更是流水的赏赐送进了我宫中。
皇帝的重视,扎了许多人的眼,却让我无比满意。
在某个他来陪我用晚膳的傍晚,我很容易便给姨娘求了个诰命。
有了诰命在身,姨娘再也不是嫡母能随意打杀的妾室。
但这还不够,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幼时那年冬天,姨娘为了给高烧不退的我求一贴药,在嫡母院前冰冷的雪地里跪了一夜,自此坏了腿。
这个诰命,只是个开始。
沈家对我们母女的磋磨,苛待,一桩桩,一件件,我都会报复回去!
在我孕期一月时,太子大婚,迎娶太子妃。
满堂喜色下,我与皇帝坐在高堂上,受着底下一对新人的跪拜。
太子是先皇后所出,皇后逝去后,皇帝便没再立后,在我进宫前,后宫最高位妃子不过是个嫔。
我如今是怀有皇嗣且皇帝最为宠爱的珍妃,是太子名正言顺的庶母,今日坐在这里受新人叩拜,谁也说不出毛病。
我笑吟吟看着沈云婉紧紧攥着红绸跪在我脚下的身躯,眼底满是畅快。
第二日,沈云婉跟太子进宫请安。
月华宫内,沈云婉阴恻恻的嘲讽我,“你别得意,一时的风光不算什么,待来日殿下登基……有你求我的时候!”
我懒洋洋歪在软枕上,“你说,若太子知道当初救他的人是我,会如何?”
沈云婉瞬间白了脸,看向我的目光中,带上了恨意。
我吃下宫女喂来的葡萄,轻轻抬眼,“太子妃对本宫不敬,去外边跪着抄宫规十遍。”
“你敢!我可是太子妃!”
我笑着朝她挑眉,“本宫是陛下亲封的珍妃,你当叫本宫一声母妃,本宫管教你,天经地义。”
沈云婉黑着脸被几个宫女连拖带拽的按在了檐下,跪着抄起宫规来。
临近午时,皇帝带着太子一起走进月华宫。
太子看见跪着的沈云婉,只轻轻蹙了下眉,便在沈云婉期待希冀的目光中,从她身畔走过,步入殿内,并未多问一句。
沈云婉惨白了脸,太子竟对她的遭遇不闻不问!
我冷眼看着,嗤笑不已。
太子当然不会说什么,相反,他会对这个庶母无比尊敬。
但凡他敢对我或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一丝不敬,他那老父亲就会给他吃挂落。
日落的君王,在面对冉冉升起觊觎自己权力的继承人时,心态向来是很复杂的。
他不想承认自己老了,自诩自己还能强壮多年。
在这种心态下,日日听着手底下的大臣夸赞太子如何优秀,看着杵在眼前青春年少正值壮年的太子,怎能不心烦,不忌惮?
而这,正是我浑水摸鱼的好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