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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芸娘冷笑一声,一把揪住小蝶的耳朵。

“小蹄子,侯爷都说了不准给她们送饭,你这个小蹄子竟敢违抗侯爷的命令。”

她眼里满是愤恨,抬手就是一巴掌。

小蝶捂着被打得通红的脸,痛得掉下了眼泪。

我气得浑身发抖。

“住手!”

婆婆也满脸寒霜,愤怒地说道:

“就算小蝶有错,也轮不到你来教训她!”

柳芸娘冷笑一声,招呼出了一大帮陌生的下人,三下五除二就将我们三人按倒在了地上。

看来婆婆原先的心腹忠仆都已经被她换了。

“如今我才是这个侯府的女主人,你这个老女人该退位让贤了,你说我教训不了这个小贱婢?”

她眼里闪过一丝森冷。

“淑淑,那天这个老女人怎么欺负我们的,今天我们就让她们还回来!”

柳淑淑得意地应了一声,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在小蝶脸上。

“贱婢,叫你认不清谁才是主子!”

婆婆也被人按在地上,接连扇了好几个耳光。

我愤怒地吼道:“你放开她们!”

柳芸娘一脚把地上的包子踢了过来。

“不想她受罪?我给你们一个机会,给我像狗一样把地上的包子吃了,我就放过她。”

说着,她还抬脚把包子踩了个稀巴烂。

“一定要舔干净哦。”

我死死地瞪着她。

小蝶已经被打得口角冒血。

正在这时,谢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
“你们在干什么!”

柳淑淑立刻委屈地扑进他怀里。

“夫君,我怕婆母和姐姐受苦,特意拿了包子来给她们吃,可她们却不领情,把包子都扔了踩了,还说,还说……”

谢昭竖起眉毛,压抑着怒气。

“还说什么?”

“还说我和母亲是下贱的婊子,她不吃沾过我们手的脏东西。”

柳淑淑委屈地哭出了声。

谢昭勃然大怒。

“她算什么东西,也敢嫌弃你!”

他冷冷地看着我。

“既然淑淑好心请你你不愿意吃,那就给我像狗一样跪着吃!”

说着,他就命人按住我,把我的头死死压进了那坨包子糊里。

我拼命挣扎。

“咳咳……包子根本不是她送来的,谢昭,你这个蠢货!”

婆婆和小蝶也在一旁苦苦哀求。

“昭儿,是小蝶送的包子被她们打翻踩烂了,你难道连母亲的话也不信了吗?”

谢昭却只是冷冷地说道:

“母亲不必多言,你多番针对二娘母女,孩儿已经给你留了脸面了。若是父亲在,只怕此刻被按在地上的就是母亲了。”

婆婆气得浑身发抖。

“你这个不孝子,我真恨生了你这么个东西!”

谢昭闻言,脸色一变,眼里闪过一抹受伤。

可下一秒,柳芸娘却掏出了一样东西。

“姐姐,谢昭终归是你儿子,你就算再生气,也不能和亲生孩子置气啊!”

她抖开手上的物什,是一件被剪得七零八落的百衲衣。

婆婆顿时脸色大变,劈手就想去抢百衲衣。

“这是我给昭儿做的百衲衣,你做了什么!”

谢昭刚出生时身体虚弱,婆婆为了给他祈福,拖着刚生产完的身子,跪了京城百户人家,才凑齐布料,一针一线缝出了这件百衲衣。

婆婆看着残破不堪的百衲衣,两眼通红,几欲滴血。

柳芸娘却故作无辜。

“谢昭,是你娘自己把这件百衲衣剪成这样的,我也是才刚发现……”

她抹去挤出的两滴眼泪。

“想来,打从我们进侯府那天起,她就想与你断亲了。”

谢昭的脸彻底冷了下来。

“既然母亲不想认我这个儿子,那儿子也只好成全母亲。以后,我的母亲只有二娘一人!”

说完,他就拉着柳芸娘和柳淑淑退了出去,砰的一声关上了柴房的打门。

“你们几个就待在这里好好反省吧!”

柳淑淑在谢昭的臂弯里回过头,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。

她用口型说道:

“贱人,你们就等着做最下贱的粗使婢女吧!”

婆婆在地上呆坐了半晌,缓缓爬起身,满脸悲痛。

“小玉儿,我们走吧。”

我苦笑一声。

“娘,我们现在都被关在里面了,怎么走?”

婆婆冷哼一声,拉开了墙角的暗门。

“我在柴房修了暗道,接我的人应该已经到城外了,我们走吧。”

她扯了扯唇角,笑容里有几分神伤。

“就当我没生过这个逆子,以后,你就是我唯一的女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