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一时顿住。
我看了眼呆住的路程,有苦难言。
昨天布置场地时,路程不知为什么非要抬着钢琴的工人从宴会厅偏门进,偏门处有几层台阶,路程又催得急,工人一个不注意,钢琴不出意外被摔坏。
当时已是晚上,再重新安排一台又来不及,只得取消演奏环节。
但要真这么解释,按程琳的逻辑,显然是不可能相信的。
恰逢视频播放到最后三秒,我看到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画面,连忙指给他看。
“你看,当天闵周和赵暨阳也在场,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,我真的只是单纯教琴而已。”
两个发小也连连点头。
程琳看着暂停的画面一时愣住,皱着眉,似乎想不通原因。
见此,路程无奈的叹气:“我都说了我们是清白的,这下你该信了吧。”
可就在我以为误会终于澄清时。
“精彩,真精彩!兄弟同心,其利断金---就为了护着你这个“团宠”?”
程琳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,看向我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。
“廖小姐,你开的这是什么速成班?也教教我呗,怎么就能让一群男人,心甘情愿的给你当舔狗。”
“嫂子,你说话别这么难听!”
向来好脾气的闵周,此时已气的满脸通红。
“难听?”程琳猛地拔高声音,手指恨不得戳到我眼睛里。
“有她做的事难看吗?你们一个个的,是不是都被她下了蛊,他勾勾手指头,你们就争先恐后的给她当垫脚石!”
我气到浑身发抖,一时竟不知要怎么反驳。
还是赵暨阳提醒我,琴室有监控。
我如抓住救命稻草般,将手机递给程琳。
“你不是不信吗?正好琴房里有监控,咱们一起来看看,看我和路程到底有没有事,等看完了就老老实实给我道歉。。”
程琳冷笑一声刚要接过,不料却被路程猛地打落。
“够了!”他一声大喝,双眼猩红的瞪着程琳。
“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?还嫌不够丢人吗?”。
程琳被吼的一颤,蓄满的眼泪僵在眼眶里,要落不落的。
“姓路的,你想干什么!”
见女儿被吼,程琳父母脸色铁青,快步上前将程琳护在身后,其他亲友也全都面色不善的围了上来。
气氛一时剑拔弩张。
对峙半晌,路程终还是怂了。
将我拉到一边后,语气卑微的恳求。
“要不,廖雨你和琳琳道个歉吧。她没什么安全感,等我哄哄她,气过这一阵就好了,”
“反正你还是单身,被误会也没什么关系,你委屈一下,后面我亲自带她向你道歉。”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他说的这是人话吗?
什么叫我单身被误会也没关系。
我好心教他,还教出一身骚来了。
我当即拒绝。
哪只陆丞竟也来气了。
“要不是你当时非得靠我这么近,琳琳至于误会吗,说到底也是你没把握好距离,你说声对不起怎么了,我和她掰了你就开心了?。”
这话误导性极强,几乎是把我往耻辱柱上钉。
周围宾客们本就是铆足了劲吃瓜,这下议论声更沸腾了,什么心机婊,玩的花,不知廉耻之类的字眼通通往我身上扣。
甚至还有人跟着劝我。
“小姑娘,你勾引人家未婚夫在先,本就是你的错,赶快去道个歉吧。”
“宁拆一座庙,不毁一桩婚,年纪轻轻的心眼别太坏了。”
嘲讽的话语犹如一把把利箭向我刺来,
我气的心口抽痛。
可若这时退缩,就意味着我要背上勾引别人未婚夫的污名。
“凭什么,我没做的事,凭什么要我道歉!”我大声反驳道。
两个发小见状一左一右的护在我身前。
程琳看着被众人指责却依旧挺直脊背的我,又看了眼满脸不耐的路程,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。
“好,好!”她声音发颤,眼神却像淬了冰。
“事到如今,还死鸭子嘴硬,本来想给你们留点脸面的,是你们自己给脸不要脸!””
她抹了把脸,随后失控般冲上了主席台。
我心头猛地一沉,一股强烈的不详预感袭来。
果然下一秒。
她身后的大屏陡然亮起。
上面是一张产检单的照片。
而患者姓名处,则赫然写着我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