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
气氛一时顿住。

我看了眼呆住的路程,有苦难言。

昨天布置场地时,路程不知为什么非要抬着钢琴的工人从宴会厅偏门进,偏门处有几层台阶,路程又催得急,工人一个不注意,钢琴不出意外被摔坏。

当时已是晚上,再重新安排一台又来不及,只得取消演奏环节。

但要真这么解释,按程琳的逻辑,显然是不可能相信的。

恰逢视频播放到最后三秒,我看到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画面,连忙指给他看。

“你看,当天闵周和赵暨阳也在场,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,我真的只是单纯教琴而已。”

两个发小也连连点头。

程琳看着暂停的画面一时愣住,皱着眉,似乎想不通原因。

见此,路程无奈的叹气:“我都说了我们是清白的,这下你该信了吧。”

可就在我以为误会终于澄清时。

“精彩,真精彩!兄弟同心,其利断金---就为了护着你这个“团宠”?”

程琳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,看向我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。

“廖小姐,你开的这是什么速成班?也教教我呗,怎么就能让一群男人,心甘情愿的给你当舔狗。”

“嫂子,你说话别这么难听!”

向来好脾气的闵周,此时已气的满脸通红。

“难听?”程琳猛地拔高声音,手指恨不得戳到我眼睛里。

“有她做的事难看吗?你们一个个的,是不是都被她下了蛊,他勾勾手指头,你们就争先恐后的给她当垫脚石!”

我气到浑身发抖,一时竟不知要怎么反驳。

还是赵暨阳提醒我,琴室有监控。

我如抓住救命稻草般,将手机递给程琳。

“你不是不信吗?正好琴房里有监控,咱们一起来看看,看我和路程到底有没有事,等看完了就老老实实给我道歉。。”

程琳冷笑一声刚要接过,不料却被路程猛地打落。

“够了!”他一声大喝,双眼猩红的瞪着程琳。

“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?还嫌不够丢人吗?”。

程琳被吼的一颤,蓄满的眼泪僵在眼眶里,要落不落的。

“姓路的,你想干什么!”

见女儿被吼,程琳父母脸色铁青,快步上前将程琳护在身后,其他亲友也全都面色不善的围了上来。

气氛一时剑拔弩张。

对峙半晌,路程终还是怂了。

将我拉到一边后,语气卑微的恳求。

“要不,廖雨你和琳琳道个歉吧。她没什么安全感,等我哄哄她,气过这一阵就好了,”

“反正你还是单身,被误会也没什么关系,你委屈一下,后面我亲自带她向你道歉。”
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他说的这是人话吗?

什么叫我单身被误会也没关系。

我好心教他,还教出一身骚来了。

我当即拒绝。

哪只陆丞竟也来气了。

“要不是你当时非得靠我这么近,琳琳至于误会吗,说到底也是你没把握好距离,你说声对不起怎么了,我和她掰了你就开心了?。”

这话误导性极强,几乎是把我往耻辱柱上钉。

周围宾客们本就是铆足了劲吃瓜,这下议论声更沸腾了,什么心机婊,玩的花,不知廉耻之类的字眼通通往我身上扣。

甚至还有人跟着劝我。

“小姑娘,你勾引人家未婚夫在先,本就是你的错,赶快去道个歉吧。”

“宁拆一座庙,不毁一桩婚,年纪轻轻的心眼别太坏了。”

嘲讽的话语犹如一把把利箭向我刺来,

我气的心口抽痛。

可若这时退缩,就意味着我要背上勾引别人未婚夫的污名。

“凭什么,我没做的事,凭什么要我道歉!”我大声反驳道。

两个发小见状一左一右的护在我身前。

程琳看着被众人指责却依旧挺直脊背的我,又看了眼满脸不耐的路程,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。

“好,好!”她声音发颤,眼神却像淬了冰。

“事到如今,还死鸭子嘴硬,本来想给你们留点脸面的,是你们自己给脸不要脸!””

她抹了把脸,随后失控般冲上了主席台。

我心头猛地一沉,一股强烈的不详预感袭来。

果然下一秒。

她身后的大屏陡然亮起。

上面是一张产检单的照片。

而患者姓名处,则赫然写着我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