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婉娘站在暗格前怜悯地瞥我一眼,“这里恐怕不止有你的休书,还会有我和怀瑾的婚书,看在你这些年操持这个家的份上,我可以赏你些银子安身立命,你往后也好自为之吧。”

傅怀瑾也在一旁冷冷地道,“云江,你歹毒至此,往后休想再踏进傅家的大门!”

可惜只有我能听到这死鬼放狠话,其他人如果看到他这湿漉肿胀的死相估计都要被他吓跑。

傅姨母忙凑上前:“婉娘,我早知你心善!往后我定把你当亲女儿照料!”

我打断这一唱一和:“即便夫君休了我,这家业也该由我们的儿子昭儿继承。”

婉娘脸色微变。

傅姨母却抢道:“昭儿自幼随法华居士在广云台清修,他懂什么?婉娘腹中才是怀瑾真正的血脉!”

时间流逝,前来吊唁的宾客越聚越多。

一时间七嘴八舌起来:

“说到底,傅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,还是云昭少爷。”

“傅怀瑾当年不过一介寒士,全靠岳家提携。如今看来,外室养着,亲族贴补着,倒是半点没亏待自己。”

“有的人啊,越是表面风光霁月,内里越是败絮其中!”

这些话听得傅怀瑾面色更青了,“沈云江,你非要闹到别人损我清誉才满意吗!”

议论声渐起,婉娘与傅家人神色也逐渐不安。

傅怀瑾在一旁催促,“快开暗格!那里有我给她的休书,她早就是我傅家的下堂妻了!”

一位族老清了清嗓子,状似公允地催促:“事已至此,休书便拿出来吧。早些了断,也好让云江另作打算。”

真不知道说你二人心有灵犀,还是心眼坏到一处了。

明明急不可耐要扫我出门,却偏要披上一层为我着想的皮。

婉娘深吸一口气,走上前,熟稔地触动了机关。

暗格应声滑开。

傅姨母迫不及待地伸手进去,脸上是压不住的得意。

“叫你不见棺材不掉泪!拿好你的休书,赶紧——”

她的话戛然而止。

从暗格里掏出的,并非预想中薄薄的一纸休书。

而是一个厚实的、几乎撑满暗格空间的牛皮纸信封。

她愣住,满脸的得意被迷茫取代:“这……这是什么东西?”

我一脸疑惑的打开厚厚的信封,面露惊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