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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猛地甩开他的手。

“周建国,你演够了没有?你非要我把事情说明白吗?”

周建国后退一步,和周浩一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
“妈,你怎么能这么说爸!”

周浩的喊声,让那几个职工代表彻底愤怒了。
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老厂长到底有什么对不住你的?”

“自己在外面乱来还敢恶人先告状,这种女人,没什么好谈的!”

周建国眼神冷了下来,他咬着牙对我说:

“既然你非要走到那一步,我们就法庭上见吧。”

“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。”

周浩站在他父亲身旁,眼里满是失望。

“妈,我真没想到,你会变成这样……”

我嗤笑道:

“我也没想到,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子啊。”

我无视周围鄙夷的目光,转身走进了律师事务所。

这件事,经过职工代表的添油加醋,在整个厂区和家属院里传开。

我成了忘恩负义、图谋家产的毒妇。

我弟弟苏勇,在单位的压力下,给我打了最后一个电话,宣布和我断绝姐弟关系。

一时间。

我成了孤家寡人,人人喊打。

走在路上,甚至有退休的老工人对着我吐口水。

“你说她为什么急着离婚啊?该不会老蚌生珠,要瞒不住了吧?”

“国家的退休金不是发给这种老不死的,让厂里给她的补贴都停了吧,别浪费资源。”

“瞧她那样儿,能教育好孩子吗?阿浩那么懂事还考上了大学,一定是厂长在费心。”

“可不是,她一个农村出来的妇女懂什么?过两天好日子就想翻天了。”

开庭当天,厂里的领导来了大半,都是给周建国撑腰的。

“苏晴刚进城时咱们没少帮她,这些年她装淳朴,谁知临了害得周厂长晚节不保。”

“人心不足蛇吞象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

“周厂长可真仁慈,让她退999彩礼那是便宜她了,30年前的999,现在不得几十万啊。”

我弟扶着白发苍苍的母亲,站在法院前。

眼神对上的瞬间,她转移了视线,只说了一句:

“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!”

无数家属院的邻居和周建国的旧部守在法庭内外,准备见证我的惨败。

周建国领着周浩,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视我。

“苏晴,现在你回头还来得及,当着大家的面认个错,看在三十年夫妻的情分上,我可以既往不咎。”

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。

“不必了。”

“真是给脸不要脸!死到临头了还嘴硬!”

“等着法官判她净身出户!”

在嘈杂的议论声中,连法官看我的眼神都带着轻蔑。

“原告,你以被告索要999元为由起诉离婚,理由过于牵强。”

“被告周建国同志一生奉献,勤俭节约,有口皆碑,你这种行为,已经造成了不良的社会影响。”

“如果你不能提供更确凿的证据,本庭将驳回你的大部分诉求,并可能要求你为损害被告名誉作出赔偿。”

判决还没下来,旁听席上已经响起了喝彩声。

“我建议,把这个女人花厂长的每一分钱都要回来。”

“停了她退休及,看她还敢张狂”

余光里我看见周建国和周浩父子俩,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
在一片声讨中。

我顶住所有压力,起身开口:

“大家就不好奇,是什么手表,让周建国不惜开口要回彩礼都要买吗?。”

满庭人表情疑惑,随即又开始咒骂。

“还不是因为你私吞了周厂长的钱,让他压抑了几十年。”

“没错,这根本不是什么手表的问题,是尊严的问题。”

直到赵律师把一张照片放到了屏幕上。

全场哗然。

周建国脸上的血色尽失,僵在了被告席上。

而我静静地打量着他和满脸通红的儿子。

好戏,现在才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