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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埔军校的校场上,黄沙漫天。

“哪来的娘们?把这儿当成少帅府的后花园了?”

总教官雷虎赤裸着上身,满身腱子肉,一把将陆云笙写的推荐信拍在桌案上,轻蔑地用马鞭指着我的鼻子:

“陆家少奶奶,战场不是绣房,子弹不长眼。赶紧滚回去生孩子,别在这儿脏了老子的地界!”

周围数百名男学员哄堂大笑,那些目光充满了鄙夷和下流。

我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沾了灰的信,慢条斯理地拍了拍。

“雷教官,”我抬眼,目光冰冷,“既然你觉得女人不配拿枪,那敢不敢跟我比试比试?”

雷虎一愣,随即狂笑:“比什么?比绣花吗?”

“比移动靶。一百米,十发速射。”

我解开大衣,露出里面早已换好的黑色劲装,一把抄起架子上的捷克式步枪,动作熟练。

“如果我输了,我爬出军校大门。如果你输了……”我拉栓上膛,枪口微抬,指向雷虎脚边的尘土,“这就给我闭嘴,收起你那套看不起女人的嘴脸!”

全场死寂。

雷虎眯起眼,吐掉嘴里的草根:“好!老子让你输得心服口服!”

哨声一响,十个飞靶被机械臂猛然抛向高空,轨迹飘忽不定。

雷虎举枪便射,“砰砰砰”,枪法确实老辣,十发九中。

学员们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。

雷虎得意地吹了口枪口的烟:“陆少奶奶,该你了。别被后坐力震断了手腕!”

我单手持枪,根本没有瞄准的停顿。

前世十年枪林弹雨,这把枪早已刻进了我的灵魂。

“砰!砰!砰!砰!”

枪声连成一片,节奏快得惊人。

我不看靶,只看天。

弹壳跳跃着落地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硝烟散去,报靶员颤抖的声音传来:“十……十发全中!而且……”

报靶员举起靶心,声音变调:“十发子弹,全部从同一个弹孔穿过!”

全场鸦雀无声。

那些原本嘲讽的嘴角僵在脸上,变成了见鬼般的惊恐。

雷虎手中的烟头掉落在地,烫到了脚背才猛然惊醒。

我把发烫的步枪扔回架子上,冷冷地环视四周:

“还有谁不服?”

无人敢应。

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乱世,实力就是唯一的通行证。

雷虎深吸一口气,收起了脸上的轻视,但他眼底却闪过一丝更深的狠厉。

他随手从桌案下抽出一份密封的档案袋,猛地摔在我面前。

“枪法好只能说明你是个好戏子。想留在黄埔?光会打靶没用。”

他指着档案袋上那个触目惊心的红叉,露出一抹残忍的笑:

“这是黑风寨的剿匪任务。那里的土匪盘踞多年,正规军去了三次都全军覆没。你不是想做督军吗?给你三天,拿下黑风寨。”

“拿不下,就把命留在那儿。”

周围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,所有人都知道,这是让去送死。

我却弯腰捡起档案袋,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。

黑风寨?

若我没记错,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土匪窝。

上一世,倭寇入侵南方时,陆云笙直到最后时刻才发现,这黑风寨里藏着的根本不是土匪,而是被一群前朝死士截获并秘密看守的整整三吨德式军火!

陆云笙那时因为没有重武器,守城三天就败了。

但这辈子,这批足以武装一个加强团的顶级军火,归我了。

“好。”

我转身,将档案袋高高举起,只留给众人一个决绝的背影:

“这任务,我接了。不过雷教官,记得把你的教官位置腾出来,三天后,我来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