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统猛地弹了出来。
“宿主!你做了什么?你怎么把他杀了?!”
我擦了擦溅到脸颊的血点,“我打算践行你说的死人文学,至于尸体你会帮我处理吧?”
系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,随后响起“恭喜宿主,获得心碎值:20点。”
我怔了一下,不禁疑惑:“心都捣碎了,怎么才20?”
“我们收集的是情感概念上的心碎值,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器官破碎!”
“不过有进展总是好的。”系统无奈道
看着傅怀瑾的尸体和血迹渐渐消失,我心下暗叹,系统干活倒是干净利落。
次日天蒙蒙亮时,洒扫的下人先发现了他。
“不好了——老爷、老爷落水了!”
整个傅府瞬间乱作一团。
我披衣赶到湖边时,傅怀瑾已被打捞上来。
他浑身湿透,面色青白,确是一副溺水身亡的模样。
最诡异的是,他胸口本该有的致命刀伤,此刻已消失无踪,仿佛昨夜只是我的幻觉。
我轻轻的抚过他的胸口,场面静得出奇。
此刻我应该表现得最为伤心才是。
于是我捏着帕子掩面而泣,哀声痛哭。
哭到最伤心处,喉头一甜,竟真呕出一口瘀血,溅在素白的帕子上,触目惊心。
“夫人!”翠儿惊呼着扶住我。
周围的下人们噤若寒蝉,翠儿一边焦急地替我顺气,一边厉声催促人去请府医。
我被搀回房中“昏迷”了片刻。
醒来时,翠儿红着眼眶守在床边,犹豫着低声问:“夫人老爷的后事是否要开始准备了?”
说来也怪,傅怀瑾一死,那纠缠我多年的、仿佛附骨之疽的病痛竟褪去不少,虽然依旧病弱,胸口却难得地感到一丝松快。
我靠在枕上,面色苍白,心里却畅快。
“准备,为何不准备?丧礼要办,而且要办得体面。傅家亲族,也需一一通知到位。“
”另外,让竹影带人去广云台,接少爷回来。”
府里诸般事宜,从今往后,都该重新清算了。
傅怀瑾刚来我沈家时,还是个无亲无故的穷书生。
成亲后,父亲动用人脉为他荐举了朝议郎的官职,他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“亲族”便一夜之间冒了出来。
如今听闻他的死讯,这些人将府邸围得水泄不通。
平日里最爱充长辈打秋风的傅姨母扑在棺木旁,哭得声嘶力竭:“我苦命的儿啊!你怎么就这般福薄,早早去了!让我怎么跟你九泉下的爹娘交代啊!”
是了,他福薄。
耽误了您这些年在沈家和他名号下捞钱的路,您怎么不随他一块儿去呢?
见我走近,她更是来了劲,死死抱住棺椁不撒手,指桑骂槐:“都是那丧门星!克死娘家满门不够,如今连你的命也索了去!”
不知感恩的老虔婆,直觉倒是准得吓人。
行至跟前,我狠狠掐了把大腿,泛起泪花:“姨母,您这是伤心糊涂了?怀瑾怎会是您的儿?他爹娘早就不在了啊!这时候,您就别再说这些戳心窝子的浑话添乱了!”
她一听,反倒像是被踩了尾巴,猛地窜起来要撕扯我:“你这毒妇!还我瑾儿性命来!”
两旁家丁慌忙将她架住。
人活着时,你们只有要钱时才亲热。
人死了,倒在我面前演起骨肉情深了。